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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涛安排的地方自然是上海最顶级的夜总会,偌大的停车场里名车云集,泊车小弟更是殷勤,远远看见江涛的车子就一溜小跑过来,江涛随手抽出几张票子递过去,还对罗昊说:“人类有太多的弱点,花钱摆排头无疑也是人类的弱点之一,所以特别贵的地方,生意总是特别的好,就像咱们干房子,越高档次的公寓越能火爆,有句电影台词怎么说来着?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呵呵,这人啊,活的就是一张面子。”

罗昊听着江涛的侃侃而谈,说上海滩排名前三十名的富豪几乎有一半喜欢来这里消遣,环境的确不一般,大型豪华辐电脑灯光设备及美国环绕音响系统,配有轻歌曼舞ok吧和风情舞,营业时间动静结合,应和各种年龄宾客的娱乐需求,看着能把人的眼睛闪花的霓虹,罗昊只是含笑听他不停唠叨,随着经理模样的男人一边搭乘电梯一边听江涛说:“这里特聘香港名厨主理正宗潮、粤菜系,色、香、味堪称一绝,知道你喜欢潮州菜,特意带你来尝尝,还有啊,这里桑拿中心有特的专业按摩师,有几位还是拿外国本本儿的,吃晚饭咱们好好放松放松,不过,咱可说好了啊,东子在里面等着呢,今儿当着那么多主管的面儿你也给他办的够难看了,东子爱面子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点不着,能悠着点就悠着点,他肯忍气吞声不也是给你台阶下么,“兄弟,为了别人伤自家兄弟面子可都不是咱们的作风,一会儿见着东子甭拉长着脸,有话说话,啊。”

罗昊也不说话跟在江涛后面进入一间名为“金樽”的vip包房,房间大的像个篮球场金碧辉煌的欧陆风情软包装却是小桥流水,绿竹相映景观雅致,竟是充满了江南水乡韵味的中西装潢的特色房间,房间最为注目的当然是中央处被镁光灯聚集的欧式长型餐台,以及见着他们就长身而立的男人。

今儿晚上江涛充当和事老,拉着罗昊走过去笑着对潘东明说道:”今晚上就咱个三儿,有什么话有什么事,咱边吃边说。

身后的经理已经领着一队身材高挑百里挑一的模特儿进来,躬谦的说道:“为客人们准备了一个小节目”

他还没说完潘东明就挥挥手说道:“不需要,都出去吧。”

经理走后潘东明含笑指着餐台对罗昊说:“知道你喜欢潮菜,这里的师傅是香港名厨,做出的菜色特正宗,坐吧。”

罗昊在著名的侨乡出生,学龄前被父亲接去北京,一晃二十几年过去,潮州话已是记忆里模糊的片段,可是母亲做的一手潮州菜不但父亲记忆深刻他更是忘不掉,母亲在他大学时已经成为一?黄土掩风流,还在潮州的亲人随着他在事业上的忙碌也已经渐渐疏远,这些,自由便在一起总角之交的潘东明江涛自然知道,罗昊喜欢潮菜在他们朋友圈子里也不是秘密,可潘东明却不喜欢潮州菜,总是说潮州菜除了赏心悦目之外太清淡,一碟一碟的酱料麻烦,可他此举倒是显现他要与罗昊修复忘年之交的意图明显,罗昊自然也是心中有数,默默的坐下还是不说话。

江涛为两人斟上酒,举杯说道:“咱都是北方爷们,大大咧咧惯了也甭弄什么花哨了,来,喝一杯,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潘东明举起酒杯对罗昊说:“罗昊,从前哥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今儿个借花献佛,敬你一杯。”他先干为敬,罗昊拉不下脸,也只好端起就被饮了。

人的脸,本就是个面具,一个能随着环境和心情而改变的面具,罗昊此时早就恢复了冷静,也明白潘东明能这么说十分不易,潘振南的小秘书也说了,如今这哥俩正在死磕,谁也不向谁低头,特别是潘东明,虽然不正面挑衅潘振南,但频频向家里施压,他母亲不止一次问潘振南,那姑娘你给弄哪去了,你怎么还不给弄回来,老三要是因为这个有啥意外,我这个做妈的都不原谅你,就连脾气暴躁的父亲也开始睁只眼闭只眼,只搞得潘振南一个脑袋两个大,虽然心里极其愤慨,可也没办法,一边寻谢乔一边想要拉拢自个儿兄弟,说发改委正在举办新年度的名家名企十佳单位、重点项目杰出贡献单位评选,想要潘东明寻个资助的对象炒作一下,也算是变相的为恒基在国内做个宣传,谁知潘东明不但不领情还冷冰冰的说,不稀罕。

罗昊喝了酒才沉声说:“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

潘东明与江涛相互看了一眼,江涛就笑着说:“瞧瞧,你们俩啊,一个赛一个的厉害,罗昊,咱自个儿兄弟面前不玩鹰不耍花枪,把你知道的跟东子说说,甭看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心里比谁都急。”

潘东明点点头说:“你这么着急赶来上海自然是有原因的。”他似是有些难以启口,但还是接着说:“我跟谢乔之间的事没人知道,除了我二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罗昊的一句话就把潘东明噎的半晌没开口,江涛一听涉及潘东明的隐私了,干脆站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你们俩慢慢说。”

江涛走后潘东明按按太阳有些艰难的问:“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

“没有,只有我跟辛少,我只知道潘振南最近收到一封从希斯罗机场发出一封国际快件,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二十万元的汇票一张。”罗昊说到这里脸色有些红,已然生气,忍不住用嘲弄的口气说:“不是英镑,是人民币,是你二哥打发谢乔的费用,可真是大方。”

潘东明只觉得气血汹涌脑袋发懵,眼底浮出痛苦心如刀绞一般,只想说潘振南啊,你可真会毁人啊,我潘东明有多少个二十万,要是谢乔稀罕钱她会走么,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喝了杯闷酒压下心底的难受才开口:“这么说,谢乔真是去了英国了。”

“从目前来看人最起码到过英国,至于去哪儿了不知道。”

潘东明揉着额头半晌才说:“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明天。”

“好,咱们一道回去,有些事情我也不能老等着别人跟我说。”

第二天潘东明和罗昊从虹桥机场出发回北京,下了飞机潘东明就直奔潘振南的办公室,他本来不屑去找潘振南理论,一支强忍着不问潘振南那天到底给了谢乔什么东西,心想不管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能把人给我找回来就行,可现在他不那么想了,知道了潘振南给了谢乔什么东西或许能让他料段出谢乔到底去哪了,潘振南本来听秘书说潘东明来找他还有些欣喜,心想可能是为了评选的事,谁知潘东明见着他就冷冰冰的单刀直入,“那天在机场你给谢乔的是什么东西?”

潘振南沉默了一会,看着潘东明的眼光挺复杂的,半晌了说:“这本是她子个人要求的,不是我逼她的,你信么?”

潘东明忽然想起谢乔曾说过,寻着机会我还是要走,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出北京去。

他的指尖开始微微发颤,脸色发青,隐隐预知了什么,可能是答案,却不甘心,努力再努力的镇静下来,看似平静的开口:“你说。”

“就在你带她去见我的那天,她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原委都告诉我了,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所以答应她,给她她的毕业证、校方证书推荐信、以及兼职实习证明,最重要的,她说的,就是那盘母带,拿不到手她觉得不安全,所以,就这样,她希望能走得越远越好,我就托人把她弄到国外去,心想一个女孩子出了国门也不容易,就给了她一张汇票,我也是希望她能生活得好一些,可是,她把汇票给我寄回来了,就这样东子。”

潘东明这才觉得他被潘振南的一番话彻底给打败了,刹那间脸上就没有了半分血色,果然是自欺欺人,他想,在机场里他那么恼谢乔对他的背叛,可随后他就把恨意转嫁到潘振南身上,一直逼迫着自个儿承认谢乔是被潘振南逼走的,因为前一天晚上他们还那么激情的做爱,谢乔主动的搂着他亲吻他,怎么可能一眨眼就变了呢,原来,她只是在暗度陈仓,安抚他而已,她用他对她的信任换取她需要的东西还有自由,她果然说到做到,果然寻着了机会,果然离开了北京还有他,潘东明的眼前似乎是在放电影看到了谢乔穿梭在机场大厅内的身影,那么轻快的脚步,那么决绝的不回头,原来早已经有了目标,彻底摆脱他的目标。

呵呵,他可真是可笑,他想起那天他在家里用父亲的配枪顶着脑门的情景,他竟然这么做,母亲的眼泪父亲的惊颤,还有他沾沾自喜的洋洋得意,他非常佩服自个儿的演技,却不想原来只是一场没有女主角的独角戏,呵呵,原来潘东明也会这般傻,也会这般被人玩弄,他努力争取的作为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冷笑话,任世人嘲弄的看他站在烈焰中表演绝技,却不自省他只是飞蛾扑火,焚毁了身体还以为只是他太热情,原来真有掩耳盗铃这回事,明明她不爱的事实遮掩不住就摆在眼前他偏要视而不见,自己骗自己,原来他也是个俗人,原来他潘东明如此愚蠢!一种碎心般清晰的疼钻进潘东明的脑袋里,整个世界仿佛突然静止了下来,他听见自个儿的脉搏声咚,咚,有节奏的狠跳,却非常缓慢,沉重,然后才是钝痛,就像一块巨石慢慢的,慢慢的压在心上,挤压,崩裂很痛,他看到潘振南吃惊的看着他站起身,似乎是想要扶他一把又不敢的样子,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潘振南,好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吃惊,几乎心力交瘁只能机械而麻木的低声说:“哦就这样好,我知道了。”

潘振南看着弟弟转身,他想叫住他却张张口什么也说不出,因为潘东明的脸色变得非常吓人,眼睛里暗淡无光,整个人忽然会之间就没了任何光彩,就像昏黄的路灯下折出的那抹影子,又仿佛,是陷进了九重地狱里。

潘东明坐在车上,他不开口他的司机也不言不动,他不敢问,问潘先生您去哪儿,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潘先生如此难堪的脸色,像刚刚死里逃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满面都是死灰色,很久很久他才听到潘先生低声说:“回山里别墅。”

死机很快启动车子,并升起隔音板,因为潘先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第二天潘东明去了一趟四川,回来后神焕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对工作投入极大的热情,可他的行政秘书王小姐却发现,这老板对待工作的态度简直可以用痴迷来形容,不但他自个儿加班加点还把别人也熬得受不住,她的脸上都快有黑眼圈了。

罗昊也终于成立了自个儿的公司,并且马不停蹄的与恒基签订共同开发首城国际公寓,他们频频在商圈里碰面,谈笑风生笑看经济风云变,一切都似回到了以前的轨道,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潘东明的企业作为私企代表被评为城市重点建设杰出贡献十佳企业,而他本人的照片被刊登在各媒体报纸杂志封面,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潘东明依然是富甲一方的环境中呼风唤雨,名风堪劲,依然还是京城房地产行业巨擘,任重翘楚,各路媒体正想报道的宠儿,正面的负面的,包括他的私生活,甚至还有小有名气的女明星对着媒体的麦克风说,潘东明已经向她求婚。

朋友聚会的时候有人开玩笑问起潘东明这件事,潘东明也不争辩只是笑了笑说:“哦?是么?她的胃口不小,倒是什么人都敢要。”

潘阳阳看着娱乐八卦报纸上那双如极品雕塑般的美臀,以及并不突兀,恰到好处的解释脯,有些不忿的对江涛说:“切,什么女人,想要俘虏我三哥?有正儿本事么?她要得起么。”

江涛附和道:“嗯,要不起,不然准儿消化不良,你三哥啊,就是一顽石,还是特硬的那种。”

后来在潘东明的办公室里,罗昊真想问问潘东明,难道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不是说要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么?这么快就跟别的女人打得火热了?

可他也只是咕嘟一句:“到处杨梅一样花。”因为他知道这段日子以来潘东明都是以工作为重,他们几乎是天天泡在一起谈论公事,而他也并没有放弃过继续寻找谢乔,就像他一样。

潘东明自然明白他突兀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耸耸肩摊摊手无奈的说:“我跟她只是凑巧同时出现在一家pub里,又凑巧以前认得,就算她对着媒体胡说炒作难道你要我去找她?然后先狠抽一顿,再告她诽谤?我是男人,还有很多正经事情要做,总不能见天儿的把这些无聊事当真吧,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罗昊哼笑一声儿,并不纠缠这个问题:“深圳盐田区政府保障房地规划启动,要不要参与?”

“要,怎么不要,能赚钱的都要,何况还是跟政府合作,怎么要计划?”

“快高交会了,小雅的父亲最近可能要去深圳视察,如果决定做我就跟去一趟。”

“成,等你结果了。”

罗昊走了之后潘东明随手拿起那张娱乐报看了看,在一家他经常去的pub里他手持酒杯与一个丰满女子正在含笑看着对方,他们只不过是凑巧碰到,打了一个招呼而已,这也算是求婚?他把无聊的报纸用手揉了揉扔进垃圾桶里,靠近椅背里看着窗外出神。

最近他发现自个儿从很多方面都表现的有些力不从心,他却连吐苦水的对象都没有,他还发现没有谢乔的日子如此的难受,委屈,不好过,谢乔的离去这次不比上次让他那么的有雄心下狠劲儿去寻找,单从她寄给潘振南的汇票看来这次这个女人流窜到国外去了,让他去哪找去,虽然他不放弃可却有心无力了,当潘振南给他说过那番话以后,他的确难受过一段时间,爱恨交织煎熬的就像被人从热油锅里捞出来又丢进冷水里一样,可他随后又想,即便是真的也得找着她问个明白,他不能让人这么着玩弄他的感情。

难受的狠了他又想,去找个女人吧,填补他的空虚寂寞,这个时间谁离了谁不能活?满世界都是伤心人,可谁不是笑脸迎门的,这个念头就像是瘾君子犯了烟瘾一样,直折磨的他不堪忍受,他去顶级会所,去pub,以前在他眼里看起来都是热情奔放又美又艳的女人却更折磨他的眼球,他总是心里拿她们与谢乔比较,这个不行,没有谢乔的气质,那个也不行,没有谢乔的含蓄,他就发现了,转了这么老大一圈儿的不但没放松却让他累得不行,他觉得他开始不从容了,开始畏缩了,却步不前了,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潘东明在女人面前从来都是雄赳赳的英雄,何时变得……跟个小家子气的女人一样!他赶紧的把自个儿过剩的力全部投入到工作里去,把自个儿整的没个喘息的时间,以此来麻痹胡乱抽疯的神经。

可这些苦他只能哑巴吃黄连,伸伸脖子咽了,别说别人了,就连他自个儿要是碰到个婆婆妈妈絮絮叨叨,一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向人哭诉没了女人就难受的男人的话,还不被吓死,何况那个絮叨的男人再变成他潘东明的样,这不是自毁形象么。

他人名的想,原来完美的生活里还得有谢乔那个女人来点缀,这样才是完美,他还得装,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硬汉子。

不管装给谁看,他明白,他太想念谢乔,想的到了沸点,又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又热又疼。

他呆呆的想,他劝罗昊做个听天立地,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可又有谁来教教他,这该怎么做到?

他正在胡思乱想,私人电话就响了,看了号码竟然是葛医生,葛医生不经常给他打电话,他以为爷爷有了什么事呢,赶紧接起,却被告知原来是谢乔的弟弟肾源已经找到,各方面治标匹配,希望能让病患抓紧时间前来北京做检查。

潘东明撇开公事抓紧了时间联系杨群,以杨群的名义联系谢妈妈前来北京,他更是派了人前去杭州,让谢妈妈一家前来北京的机票费用全揽了,并且在北京军区总院的术前检查安排他都做了极为细心的交代。

手术前一晚,杨群把谢妈妈一家请到了郊区僻静的一家会所里吃饭,谢妈妈一直拉着杨群的手哽咽:“小杨,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你们都是好人……”

潘东明坐在一边一直默不作声,听到谢妈妈这句话时他就像,以前谢乔也是爱这么说,这个是好人,那个是好人,遇到他了却偏偏不是个好人。

谢妈妈其实一直挺好奇这个不爱说话的年轻人,不禁问杨群:“小杨啊,这个是……”

杨群瞅瞅潘东明含糊其辞的说:“啊-他啊,领导,呵呵领导。”

杨群甚至拐弯抹角的问谢妈妈:“阿姨,这谢乔最近给您打过电话么?”

“最近?没啊,电话费太贵我说不让她打,就是她一个同学总是用单位的电话给她打过,然后再告诉我她的近况。”

潘东明的心里一紧,开始嚯嚯乱蹦。

杨群也觉得他要出汗了,也开始紧张了:“那您,您知道她在哪儿么?”

谢妈妈一愣:“怎么你不知道?你和乔乔不是一个单位的么?”

杨群倒是反应快:“哎哟,我是司机啊,跟他们不一样,这不老多天儿的没见着谢乔了么,随便问问。”

谢妈妈的面上带了些自豪的说:“我们乔乔,被公派出国了,我就知道这孩子有这个能力。”

杨群赶紧问:“哟,出国啦?好事儿啊,可,哪个国家啊?”

“英国。”

“还是英国?”

“嗯?”

“我是说啊,怎么我们单位公派去的都是英国,每一点新意呵呵,给您打电话的那个同学,是咱北京的么?说不准我还能认识呢。”

“那姑娘叫许蓉,和乔乔同学也是同事,你认识么?”

这次还没等杨群接话潘东明倒是“噌”的站起,点点头说:“对不起,突然想起有点事需要处理,先失陪一下。”

潘东明急匆匆的走后,谢妈妈才问杨群:“这个年轻人是你们领导么?”

杨群说道:“不是我们领导,是一家私企老板,这次鹏鹏的手术就是找他们单位资助的,您记着姓潘就行了。”

“哎,那,你看看我都还没能谢谢人家呢,这,怎么走了?”

“您甭谢他了,他还得谢谢您呢。”

“嗯?”

“他得谢谢您给了他一个机会,做好人的机会。”

潘东明出了会所把车子开往回城的路上开的飞快,出电话就打给了许蓉了,他不止一次的找过许蓉,不管他怎么问那女的就是一个动作,摇头,跟一坏掉的答录机一样重复着一句话,不知道,不知道。

潘东明这会儿只恨的咬牙切齿,心想,好啊,都这么着的骗我是吧,以为我傻是吧,成,咱走着瞧。

许蓉刚接起电话潘东明便测测的问:“你在哪儿?”

“……潘先生是吧?我不在家。”

“你在哪儿?!”

“……在家。”

“站门口等着!”

许蓉老实的站在电视台大门前恭候潘公子大驾,虽然已经春天了可大晚上的一样冷啊,看到潘东明的车子如脱缰野马一样冲过来,许蓉的心就开始砰砰乱跳,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跳下来拍上车门子,大踏步的朝她走过来,她就觉得也不知是冷飕飕的,潘东明在她跟前儿站定,低头冷冷的瞧着她,许蓉就赶紧的笑嘻嘻的说:“那啥,怪冷的,要不我请你和咖啡吧?”

潘东明的口气比夜风还冷:“跟我掉腰子玩花招儿是吧。”

许蓉把手摇得风扇一样快:“没有没有,真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潘东明不说话了,跟座冰山一样杵在那儿,许蓉情不自禁的就说:“我真是什么也不知道,谢乔只给我寄了封信,要我定时跟她妈妈打电话报个平安,撒个谎她被公派出国了,没了,真没了。”

“信呢。”

“在宿舍里。”鱼·宝·宝

“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去拿?”

许蓉跟一小妖儿一样急匆匆的就去拿信了,潘东明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靠在车前抽支烟,烟还没抽完呢许蓉就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说:“忘了跟您说了,这信从英国寄回来的。”

潘东明一把夺走信纸翻来覆去,直气得他想翻白眼,居然还是从机场寄出的,并且与寄给潘振南的汇票是同一天同一时间,粉色的信笺上娟秀的笔体写的内容与许蓉所说的丝毫不差,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抬起手就想死了让他眼眶子疼的信纸,忍住,折好了放进口袋里对许蓉说:“要是她……”

许蓉只想赶紧的送走这瘟神,不等他话落就说:“我明白我明白,她要是跟我联系了我一定通知您。”

潘东明的激动已经被张薄薄的信纸给挤到九天云外了,唇角无力的沉下去,点点头,上车,滑进主干道的车流里。

许蓉捶捶口吐出一口气,喃喃:“一定通知您,才怪。”

第二天常鹏鹏被关进器官移植中间手术室,葛医生带着学生参与手术中,辛少扬群都来医院为谢妈妈打气,潘东明要事缠身也是一会儿一个电话响询问情况,此次手术是活体捐植,一直到三个多小时不安的等待后,常鹏鹏终于被推出手术室,随行医生告诉不停流泪的谢妈妈说:“肾源质量非常好,颜色非常红润,肾脏植入后开放血管,立即就有尿排出了,手术非常成功啊。”

一个礼拜后潘东明前去医院看望常鹏鹏,男孩子蜡黄的脸也开始红润,谢妈妈一瞧见潘东明便是热泪盈眶,抓着潘东明的手就要给他跪下,嘴里一直喃喃说:“好人啊,您救了我儿子,您是好人……”

潘东明只惊得赶紧拉起谢妈妈,随便搪塞个借口几乎狼狈的像是逃离地狱一般的赶紧走了,在医院的停车坪处,潘东明坐在车子里,咬着唇闷闷的笑出来,心想,先除去谢乔一环不说吧,这做了好事儿,嘿,心情还挺不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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