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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东明当然不想死,父亲的那把配枪他都不知道过多少次了,让他拆了再装上都成,顶自个儿脑门上之前他当然会检查一下保险是不是锁上了,他也怕枪走火的,那是一把瑞士产的十分致的微型手枪,安全系数在自卫枪械里数一数二,可他开枪的时候心里跳的比嘛都快,听得那一声轻响他差点虚脱,这可不是他小时候玩的水枪,这可是真家伙,弄不好了这人不就没了么。

不管谢乔现在走到哪儿了他都要先把自个儿的婚姻自主权弄到手,潘振南是他的前车之鉴,而他本就是在赌,赌父母把他的命看得比谢乔的身世重,他们对于儿子要娶得媳妇不满意,可要是儿子没了,还要媳妇有个屁用,现在她比较急迫的就是想知道谢乔去哪儿了,电话在兜里震动个不停,他也没法儿接听,只能冷冷的看着潘振南。

潘振南看着弟弟冷冷的面孔却觉得嘴巴里苦的要命,他明白了,潘东明这是变相的闹革命呢,他不跟父母比狠,跟他比手段啊,他终于明白了,点点头还没起身母亲便扑过来,一把推开他就抱住潘东明不放手,一边哭一边晃着他:“东东,你这傻孩子啊,有什么不能跟妈说的,妈给你做主,你这是要妈的命啊,你不想你妈活了是不是啊。”

父亲还站在一边筛糠呢,潘东明居然又红了眼眶了,接住母亲也不说话,他自然知道,这个时侯最好什么话都不说,让他们自个儿猜去,潘振南慢慢站起身,盯着潘东明这个最佳演员,恨不得立马抛去弄个大奖杯给他,母亲被他吓坏了,父亲估计也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了,他露这么一手就俘虏了对自己孩子心怀慈悲的父母,潘振南这会儿才真是欲哭无泪怎么原先他就没想到呢,只会梗着脖子跟父母吵,原来,还可以这样,跟女人似的以死相逼?这就成了?

潘东明任由母亲恨不得叫上所有人簇拥着他安置到他自个儿房间,就像对待小孩子一样任他躺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一边瞧着他脸上的伤一边垂泪:“儿子,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你妈顶着,可你得答应妈,千万不能再做傻事了儿子,你怎么这么傻,这人要是没了说嘛也没用了不是?你喜欢哪家姑娘你倒是跟妈说呀,妈赶明儿就去给你提亲去,啊,好孩子,你吓死妈了”

听母亲这么一说潘东明只觉得想笑,可随即又想到谢乔,想起她不回头的背影,心里忽然就像塞了万斤巨石一样难受,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呢,他都说了要学着爱她了,怎么她还是要走呢,有人逼她走他明白,可难道就不能跟他说说么,有他在谁还能怎么着呢,可那傻瓜怎么就任人摆布呢,昨儿晚上还好好的今儿就变卦了,不带她这样折磨人的,这傻瓜傻妞儿傻帽儿,好不容易找着你了又跑了,都怨潘振南!想想又该多少天儿的见不着面儿他心里就难受的要命,偏偏这会儿母亲真把他当小孩子了不住他的脸,哽着声儿问:“儿子,疼不?”

看母亲被他吓成这样他更难受,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说:“妈,他们都逼我。”

一听潘东明说这句话他母亲就绷不住只觉得心惊跳,浑身凉吧岔的,赶紧拍着他哄到:“儿子,没人逼你,谁也不敢逼你,啊,甭想太多了。”

“二哥把我保险柜给撬了,里边尽是我的隐私啊妈,有他这样做哥哥的么,我又没得罪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呢妈。”

“他干嘛撬你保险柜?”

“妈……”潘东明脑子转的极快,分析该不该把谢乔的事儿说了,要说,该怎么说,既能保住自个儿颜面还能嫁祸潘振南,他似乎很为难,对母亲招招手:“您过来点我小声儿跟您说……”

母亲弯下身子听了一会儿,就绷不住了,只想跳起来,她实在是弄不明白眼下的年轻人,儿子在外荒唐她不是不知道,老是睁只眼闭只眼,心想现在不比他们那个年代了,儿子成天在外头累死累活的寻个消遣找个放松的方法就算了,可可怎么能这么荒唐呢,这不是作是什么?那种事儿自个儿心里明白就成了有什么好纪念的,还……这不尽是些没法说出口的汤事儿死作么。

“妈,我对她是认真的,长这么大这是头一遭,您要是不帮我我真没脸再活了,东西没了,这要是流到外头去……妈,赶明几看看报纸头条,有没有我的丑闻,有的话告诉我一声儿,我上吊去。”

母亲一听他说这些脑袋都气懵了,腾的站起身,不放心潘东明又轻声说:“冬冬,你躺着好好休息一下啊,妈一会儿再来看你。”

母亲刚走把门关上潘东明就起来了,拿出电话拨给王小姐,不等对方开口就急切的问:“查到她的航班了么?”

“……查到了。”

“去哪儿啦?”

“英国。”

“你你说什么?哪儿?”

“英国。”

潘东明一把就把电话给扔出去了,抬手给了自个儿一耳刮子,还在这里瞎白话多久了,那女人居然去国外了,不是中国!不是四川!她被人给撵到国外去了!

他曾听秘书跟他说过,谢乔除了上学来北京之外哪儿都没去过,连上海都是只去过寥寥几次,现在,她自个儿一人被逼到国外去了,他想起她只带着一只挎包,再没别的东西,她带有钱么?她好像对钱的观念比较大条,每次都是他检查她的钱包后再塞进去点,这可好了,那女人估计一下飞机就得饿死在机场,潘东明简直不能忍受这个想法,他像头怒狮一样冲出去,哐当一声推开父亲的书房门,里面的父母,二哥潘振南都吃惊的瞧着他,他上前一把拽起潘振南,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变态狂!你把谢乔弄到英国去了,啊?你是不是想她去死?是不是是不是?像马晓娴那样去死?你想让我跟你一样伤心一辈子?是不是?混带变态我弄死你弄死你!”

潘东明疯了潘振南懵了,被潘东明一拳揍懵了,父亲已经怒喝着一把揪过潘东明厉声道:“还发疯呢,不气死我你是不甘心了是吧。”

潘东明喘着气,脸上有藤条的伤,唇角又被二哥揍出的乌青,可他红着眼睛忽然推开父亲转身跑了出去,跑的那样急,似是被猎人追踪的野兽,逃出牢笼慌不择路。

但愿来得及,他赶下一趟航班去英国,但愿来得及。

父亲的车子停在门口,警卫员正拿着拖布死心的擦拭,把漆黑的车子擦得耀眼,潘东明慌慌张张从门里冲出来,一把推开警卫员钻进了车子,警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只看见车子眨着后尾灯急速离开他的视线。已经没了力气,他停下弯着腰,把双手撑在膝盖上,他喘着气,得歇口气,两条腿斗得控制不住,又恶心干呕,可他还是听见远远有人叫他“东子|”

抬起头,有人在一辆车子里朝他抬手,竟然是欧阳,似是刚从机场高速下来,他这会儿没法动,只好也对欧阳抬抬手,欧阳便下车走过来笑嘻嘻的问:“嗨哥们,站在这儿摆poss,想迷死谁呢。”

潘东明摆摆手,深吸一口气稳住声调说:“先甭给我贫,快送我去机场。”

车子上了高速潘东明便开始排档加速,心急火燎的往机场赶,可等他终于到了机场才发现,他没护照,欧阳看到他傻愣着的表情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哥哥诶,您没开玩笑吧,就您这样的是出国呢,您耍着我玩儿呢吧。”

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王小姐让她送护照过来。

潘东明是走了,潘振南在家一样不好受,母亲正在责难他:“老三的事儿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啊?我跟你爸都还在呢什么时候这个家轮到你做主了?”

“妈,您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知道你弟弟差点没了!你给我出去!”

潘振南看着母亲怒目瞪着他只好出了书房,就在门口愣了好半响,心想,我这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么。刚想走,就听见母亲在书房里哭哭啼啼的对父亲说,:“老潘,今儿你也瞧见东东那样子了,你说咱们生儿育女的干嘛,不就是图个了老了儿孙满堂齐欢膝下么,咱们都是入土年截儿的人了,还能管他们多久,以前老大老二的婚事咱们手弄得孩子们心里不痛快,特别是老二,还出了那档子事儿,我都不敢想起来……如今轮到老三了,他想干嘛就让他干嘛吧,如今咱家还用得着攀亲家么。

“这个孽子都是被你们惯坏的。”

“我们不惯他难道跟你一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我真是欠了你们老潘家的,瞧你们爷几个的脾气,儿子都三十几岁了,出去头也是有脸面的,回家你看不惯就拿这破玩意儿打儿子,是不是儿子真有个好歹你才甘心?”

“你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糊涂事!”

“你是说他跟那姑娘的事儿吧,我知道,可那是儿子的私隐,你做老子的好意思问么,现下年轻人思想前卫做出什么事儿都不奇怪,跟儿子过日子的是媳妇不再是你我了,头发都白了你还不明白?”

“……”

“好话歹话我都跟你说了,等孩子回来你给他吐个口儿,就说随他去好了。”

“……”

潘振南站在那里好久才慢慢转身,带着落寞的凄楚梦游一样一步步的走下楼梯,他想,可能东子说的对,他变态了,他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过往的幸福,却没有人可以告诉他,有什么办法能够往回走,怎么可以往回走,如今,已经殊途,什么都找不回来了,死机问他要去哪里的时候,他忽然很心酸,很心疼,低声说:“去趟香山吧!”

一个礼拜后潘东明从无功而返,进家门的时候正是晚餐时间,餐厅里除了两大一小三个女人之外照例没有男人,囡囡首先瞧见他,用手里的小勺子指着他叫“小叔叔”,母亲与二嫂回头,瞧见潘东明,两个女人都是一愣怔,只见潘东明满下巴胡茬憔悴就差没有破衣烂衫了,整个一颓废浪子形象,母亲赶紧起身迎着他走过来:“老三?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也不通,也不回家来着,你这是……”

潘东明摆摆手低声说:“妈,我累死了,也瞌睡死了,让我先歇会儿您再审我。”说完上楼去了。

花枝瞧婆婆还站在那里没动,就走过去轻叫:“妈,您还是先吃饭吧。”哪知道婆婆已经满眼泪,哽着声儿对她说:“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撞上这爷几个,各个儿的谁也不理谁,你说我夹心儿容易么我,不把我整的五脊六兽的跟着他们转磨磨,这爷几个是不甘心了,都嫌我絮叨儿,要没我在这家里给他们圆着,这家早散了。”

这几天这老太太就没展过眉头,花枝也是犟脾气,把老太太按进椅子里说:“您先吃东西,我瞧瞧老三去。”

潘东明的房间是个老式套间,外面一小客厅连着梳洗室,花枝敲敲门滑动表,推开门进来就听见水响,看看地上扔着潘东明的衣裤,知道他在洗澡,就弯腰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在凳子上,她自个儿坐一边等着,等着美男出浴。

潘东明终于磨磨蹭蹭的从浴室出来,瞧见花枝吓了一跳,裹紧身上的浴袍皱着眉说:“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花枝看看他的下巴,胡茬已经刮得干干净净,她指指一边的沙发说:“老三,咱们聊聊吧。”看他也不说话,她只好又问:“没找着么?”

潘东明依然不说话,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沉默的坐在沙发里。

花枝叹口气,又看看盯着地板的潘东明,才轻声说:“我都知道,我替你二哥向你道歉,不管怎么说这事儿都发生了,咱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二哥说了,他本来交代那边的人去接机的,可没见着人,也正在找呢……”

潘东明冷笑一声:“还代什么?左右不过一个死,难不成他还想给我弄首尸体回来塞给我。”

花枝被他噎的难受,也只得说:“你怎么老往坏处想,说不定她在那边也有同学什么的……”

“同学?她刚毕业没几天在这儿也只有两个要好的朋友,在国外能有什么同学,我说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能让我安生会儿么,我很累了,要休息。”

花枝看他满面疲惫已经开始不耐烦,点点头说:“成,那你先休息,睡一觉,说不定赶明儿就有消息了……赶明儿就好了。”

潘东明缓缓的点了点头,花枝才出门去,临走前顺手把房门给关上,刚转身迈了一步就听见房内传来哗啦一声脆响,她知道,肯定是潘东明把什么东西给摔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调弱了光线的小夜灯,昏黄的光照在屋里的家俱上像是老旧的照片,模糊晦暗,潘东明出烟盒点上一支烟,看着烟头出飘出一缕轻烟,摇摇曳曳的没入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他想起谢乔老是对他说,别再抽烟了,对你身体不好。他从来没当成事儿,心想现在哪个男人不抽啊,自个儿朋友圈子,商场圈子里只要聚会人手一支,就算你不会抽烟也把你熏得有瘾了。

他叹口气,还是把老长的一支烟拧灭了,连同烟盒一起扔在垃圾桶里。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他给自己倒了一点酒,站在窗前喝完就觉着疲力竭的,两只肩膀上沉重的像是杠了两座山一般,揭开被子躺床上,也不过片刻就睡着了,可也睡不安稳,老是做梦,屋里四下静悄悄的,黑暗里总是听见自个儿的喘气声,脚步声,他很累很累,在梦里却停不下来,一直走,又感觉心慌,好像还有人在哭泣,声音听起来很伤心,他却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心里呯呯的跳着,在迷糊的睡意里感觉有人拉着他的手,很温暖,就像在四川的病房里谢乔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一样,他模模糊糊的醒来,就在昏暗的灯光里瞧见一抹身影,他迷糊的伸出手轻叫一声:“乔乔。”

有人握住他伸出的手,他听见人影儿哽咽着喃喃说:“好孩子,睡吧,你有点发烧了,赶明儿就好了。”

原来是母亲,他似乎是点点头,呓语般说:“嗯,妈。”他想翻个身,身上的被子像座山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来,迷迷糊糊里他就觉着身上忽然很冷,他想着母亲的说的赶明儿就好了,又觉得鼻子很疼,眼窝酸胀,他怕赶明儿不会好了,永远也不会好了,因为他没有找到谢乔。母亲又了他汗津津的额头,他才又模糊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老太太惦记潘东明就去瞧瞧,刚把他的房门打开一条缝儿,就瞧见潘东明已经起了,正坐在小客厅里的沙发上瞪着跟前儿的桌子发呆,嘴巴里含着一支烟,却只是任凭那烟自己燎着冒出一缕烟,她顺着儿子的眼光去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茶杯,杯子上靠着一张照片儿,她瞧不见那上边儿是谁,却瞧见儿子终于伸出手,拿起照片仔细的看,看的似乎很认真,皱着眉头,嘴巴里的那支烟烟灰落了下来,掉在照片了,却似是把潘东明吓了一跳,一下子跳起来不住的用手去弹照片上的烟灰,又好像很懊恼似的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很用力。

一会儿他又坐下,又把照片靠在杯子上看着,一边伸手去拿一边的一个药瓶,也不看,就哗啦倒了满手心的白色药丸,他的这个举动可把老太太吓坏了,赶紧推开门叫:“东东!”

潘东明扭头似是愣了一下,才笑着说:“哟,妈,这么早就起了。”

母亲几乎是冲进来的,一把拉住他的手指着满满一把的药丸说:“你这是干嘛!”

潘东明看着手里的药说:“吃药啊。”

老太太就开始红眼眶了:“你咋还这么犟呢,难道要你二哥跟你跪下你才能消停是不是?”

潘东明有点莫名其妙,随后就笑了:“不是,妈,我没瞧着,这不是倒的多了点么,我喉咙疼,吃点消炎药。”说着就把多余的又给装回去了,拿起水杯仰起脖子把药吃了。

老太太觉得自己快成了惊弓之鸟了,有点尴尬,瞧着桌子上的照片没话找话说:“哟,这谁呀。”说着拿起照片抹着眼着。

潘东明倒是一改昨儿晚上的颓废,指着照片儿笑嘻嘻的说:“妈,瞧您儿子的眼光好不好,这姑娘漂亮吧。”

老太太看了半响才咧开嘴巴说:“哟,这姑娘倒真是……”怎么瞧怎么像一农村妞儿,可她这几天被儿子吓坏了,也不敢说不好听的。“倒真是漂亮。”

“那是,”潘东明夺过她手里的照片儿小心的塞自个儿钱包里,才搂着母亲的肩说:“不漂亮您儿子能瞧上眼么。”

老太太不敢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好不容易看见儿子挺喜庆的脸,其实潘东明长的最像他父亲年轻时,笑的时候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看着帅气的儿子终于转晴,老太太的心情也轻松了,他的脸说:“管她用紫砂熬了一晚上的老粥,说你喜欢,赶紧的。”

到了楼下餐厅一看,哟,除了老太爷人挺齐的,就连不经常在家吃早餐的父亲也正坐在那里看报纸,他坐下管妈就给他盛了一碗浓香的粥,喜咪咪的说:“熬了一晚上,你尝尝。”

潘东明拿起勺子对母亲说:“爷爷呢,怎么没见着?”

母亲还没说话父亲倒是不抬头说:“你爷爷有几个老战友今个儿忌辰,一大早的就去烈士陵园了。”

潘东明鼻子“哦”了一声,吃完饭就要走,老太太沉下脸说:“昨儿晚上还发烧呢,怎么又要走。”

“今儿跟罗昊约好了谈首城地块的事儿,我得去公司。”

花枝把女儿的小书包挎肩上出大门的时候,听见门外的丈夫说:“我刚好也要走,你坐我的车吧。”

一会儿便听见潘东明吊儿郎当的声音:“哟,您跟我说话呢,我这人不要脸还没档次,别让人瞧见了丢您的人,我还是坐出租车得了。”

花枝差点没笑出来,出门就见丈夫拉长着脸站在车前,等着女儿在他脸上亲一口才上车走了。

花枝自个儿开车送女儿,瞧见前面的潘东明果然徒步走着,对他鸣了鸣喇叭,降下车窗说:“大老板真要坐出租车啊?”

潘东明停下看了看远的离谱的岗哨,说:“我又不傻干嘛要坐出租车啊,把我捎大门口去,我司机等着呢。”

等他上车花枝才说道:“老三,真跟你哥记上仇了?”

潘东明把玩着囡囡帽子上的小绒球不满的说:“我说,咱能不能不提这事儿啊,再提我就跟你急。”

花枝笑出来:“这可怜孩子。”

到了公司潘东明一派忙碌,又是开会又是安排各部门工作,正常的让他的秘书王小姐心里惴惴不安,老是思想开小差,琢磨了半晌还是决定抱着首城地块的资料敲门进去,潘东明正在埋头签发文件,也不抬头就问:“什么事?”

王小姐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把资料放在桌子上说了一大堆的公事,末了也不走,还坐在那里,潘东明一边写一边说:“成,我知道了。”

王小姐期期艾艾的说:“还有一件事……是……”

潘东明依然不抬头:“是什么?”

“那天,谢小姐,要我跟您说……”潘东明猝然停下笔,盯着手里的笔尖儿,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半晌不见她开口,才抬头看着王小姐,王小姐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仿佛记不起来努力回忆,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潘东明的心里已经开始呯呯急跳,却耐着子不问,王小姐憋了半天才说:“她说,她说,告诉他,在沙河谷见着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原谅他了,还说,对不起。”

潘东明一个姿势没动,依然看着她,但眼光似是穿透她的身体已经漂浮在虚无里,看他这样王小姐就知趣的站起身,走了出去带上门,愣了好半天,她正在努力回忆谢乔离开机场咖啡厅时的表情,她想她忘不了,那个苍白着脸的姑娘,走的时候脸上有泪,她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睛里饱含着那么重的悲伤,她记得她扶着她的手,抖的厉害,整个人苍白虚弱的像是一支开在寒冬里的残菊,那么瘦,那么削薄,又像被风一吹就能飘起来的纸人一样,想想老板当时的痛苦的模样,她就叹口气,才发现她把资料忘记在老板办公桌上了,她迷糊的也没敲门就把门推开了,却瞧见刚还正常无比办公的老板竟然趴在桌子上,脸埋在双臂里,肩头一耸一耸的,似是正在隐忍哭泣。

王小姐赶紧的关上门,心里嗵嗵跳的厉害,她跟随老板多个年头,却从来没见过,甚至不敢想象,如雄鹰一般桀骜不驯的老板,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潘东明与罗昊约好了中午在城郊的一家会所见面,罗昊比他先到,见着服务员引领着潘东明进包厢,罗昊就站起身,看着潘东明满目含笑的过来拥抱他,亲热无比:“耗子,好久没见着了,等急了吧。”

罗昊笑着给他递了一支烟:“我也是刚到。”潘东明却摆摆手,指着自个儿咽喉说:“发炎了,疼得慌。”

潘东明瞅瞅满桌子的菜肴说:“今儿个可就咱哥俩,弄这么多菜浪费了。”

罗昊拉着他坐下:“甭说浪费,咱们多久没这样一起安生的吃个饭了。”

“是啊,都忙。”他点点头,直接问:“首城地块的事儿不是你哥负责的么,怎么换你了。”

“前段日子政府下达了最新通知,城市建筑限高,我拿的十号地块这会儿成了累赘了,这不吵吵着要跟我分家么,十号地归我了,烫手山芋。”

潘东明点点头:“罗健那家伙就是一白眼狼,靠不住,亏你在他手底下这么多年,耗子,想不想出来单干那,干嘛要跟那种人一锅里涮稀稠呢。”

罗昊笑了笑,点上一支烟才说:“我这情况,你还能不知道。”

潘东明笑着靠进椅背里,说:“我有个提议,你先听听,要觉着成,什么限高问题一举解决。”

“你先说说。”

“你脱离罗健的公司,自个儿注册,我给你融资,这样一来你的十号地跟我的首城地块全都解决了限高问题,咱们联手儿打造一个北京城最豪华的高档社区,你看怎么样?”

罗昊一听就笑了:“哥哥,您给兄弟开玩笑呢吧,对我来说是天上掉馅饼,对您来说,这不是赔本的买卖么。”

潘东明看着罗昊好一会没说话,末了才笑笑说:“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不过我倒是听说很多人都在背后骂我奸来着,感情你这是怕我你一把,对吧。”

罗昊“嗤”的笑出来,白了他一眼说:“您说什么呢。”

潘东明嬉笑着十指交握搁在桌上,看着罗昊的眼光里深不可测,说道:“要是你不怕我你,你就不妨信我一回,哥们,赔本儿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要做,自然是要做大的赚钱的,跟我合作,你不会吃亏的。”

罗昊狐疑的看着潘东明:“你玩真的?”

潘东明笑着伸出手:“君子一言,四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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