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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乔听了大眼妈的话只觉得头顶一个霹雷咔嚓嚓劈的她头晕,心里紧接着“噗通”一声,好像什么重物突然砸心上了,惊得她心疼,那心跳像是刚跑完千米接力赛一样,左蹦右跳击在壁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脸色儿霎时就跟天色差不多了,灰白一片,第一反应是赶紧跑吧,可她移不动脚步了,抖了会儿嘴皮子才找着单调:“您您说啥?谁?谁找我?”

大眼妈没注意到她脸色不对,只管拉住她的手臂就往铺子里拖,说:“我也不知道,你去瞅瞅看认识不。”

谢乔像块儿麻袋一样被大眼妈拉进屋里去,却看见四名穿着军装的陌生男人正一溜的坐在长凳上,一个个军姿笔挺坐的倍儿直,可她一个也不认识,刚想抚着口虚脱着喘口气,就看见那张圆桌上摆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女孩子巴掌脸,大眼睛,长发齐刘海儿,眼熟的让她想哭,几个男人像挂在超市架子上的拖把一样齐刷刷的站起来,看着她微笑,大眼妈问谢乔:“乔乔啊,你认识他们不?”

一个方正脸的男人笑呵呵的开口说:“你是谢乔同志吧,你好,我们是成都军区的。”

谢乔已经懵了,脑筋跟一团糨糊一样,想耍赖不承认,可看看照片还是勉强的吞咽一下才小声说:“我不认识你们。”

男人笑了:“你不认识没关系,只要你是我们要找的谢乔同志就行,确切说不是我们找你,找你的人在外面车里呢,怎么?你们还没见着么?”

王大眼这时候才悄悄的拉了一把谢乔,喃喃着问:“乖乖,你认识解放军?”

谢乔甩开他的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边儿去……不认识。”

此刻她头疼得厉害,心里开始害怕了,不敢瞎猜测谁在外面车子里,要是潘东明来了,刚她回来的时候他怎么不露面儿啊,是不是在想着咋整治她呢……她心里开始祈祷不管外面来的是猫是狗都好但千万不要是潘东明,大眼妈开始迷惑了:“你不认识?那他们咋拿着你的照片来找你啊?”

王大眼也在一边聒噪:“就是啊,谁在外面?我瞅瞅去。”他倒是说去就走,谢乔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说话也不动了,她在心里默默的算着,实在太倒霉了,跑这山旮旯里也能被找到,她无忧无虑的日子才过了二十几天而已,是她倒霉呢还是那人太强大了?外面的要真是潘东明,那等着她的又会是什么灾难呢,她不动了大眼妈看不过去了,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说:“闺女,是不是你家里人出来找你啊,你咋不去看看?这是不让人心急么。”

那几个穿军装的男人倒是也不说话只是笑呵呵的站着。

谢乔只好站起来,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自己也跑不了了,出去看看吧,不管外面是谁她也躲也躲不过去了。

她磨磨唧唧的往外面蹭,把大眼妈急的推了她一把:“赶紧去瞅瞅呀你这孩子。”

门帘子被大眼妈掀开,一阵冷风飕飕的灌进她的脖子里,她就觉得只想打颤,仿佛那风都吹进了她心里只把她吹得透心凉,抬起眼皮瞄了瞄,三辆车都是军牌越野,离铺子远点的那辆车子里好像真是有个人影,但她怕吓着自个儿也不敢多看,磨蹭着往前走,王大眼哈着双手站在一边说:“乔乔姐,他谁呀?啊?”

谢乔只觉得脚下步步维艰,像走在钢丝上,整个人摇摇摆摆的不稳当,走了几步再次抬起眼皮,车里的影子渐渐清晰,隔着车前玻璃她看清楚了轮廓,后脖领里就跟塞进了一团冰坨子一样,浑身不禁刷的布满了**皮疙瘩,影子冷冷的眼光与她的碰撞在一起,她就低下头去,心里凉吧岔的又恨又不甘心还害怕,影子是谁不用她再确认化成灰她都认得,潘东明。

潘东明坐在车子里看着谢乔艰难的一步步走过来,他一个姿势没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就在谢乔垂着头离车几步远停下,潘东明才终于推开车门跨了出来,却站在原地不言语,盯着刀子的像两把凿子,只想把她身上凿出俩窟窿。

眼前的潘东明衣着一改往日的正统,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夹克高领毛衣,深蓝牛仔裤半靴登山鞋,如果肩上再挎个登山包那就完美了,完美的野旅登山爱好者,谢乔叹口气只好再往前走两步停在他面前,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用尽力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又用尽力气艰难的开口:“潘东明……你好。”

你好?多么可笑的开场白,潘东明没有笑,双手在牛仔裤的兜里依然冷冷的站着,仿佛化成了他身后的山脉。

谢乔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东明?这是你要找的人吧?没错吧?”

石像般的潘东明这才有了表情,龙行虎步的越过谢乔去跟男人握手,非常诚恳的说:“沈团长,真不知该如何的谢谢您,要不是您这地儿我可真找不着,这就是我表妹谢乔……谢乔,还不赶紧的来谢谢沈团长?”

谢乔欲哭无泪,心想我恨他还来不及还谢谢!

她的胳膊被潘东明扯住一个使力就被他扭转了身子,她无奈的抬头僵硬的说:“谢谢。”

沈团长笑着摆手:“不用谢,既然人找着了就跟我们回部里吧,刘师长可交代了要你在成都多留几天,好好玩玩。”

沈团长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嗵嗵嗵”的机动车声音,伴着一个女人的尖声儿:“这么快就找着啦?”

谢乔斜眼一看,居然是半夜送她跟王大眼的那个丸子妇女!这些人都是怎么遇上的怎么就这么巧呀,还有,这大嘴巴的丸子!

沈团长笑着跟女人打招呼:“找着了,还没谢谢您呢,这元旦的也不歇歇啊?”

谢乔彻底泄气了,耷拉着脑袋蔫了。

潘东明推她一把说:“去跟人道个别去。”

谢乔默默的走到大眼妈跟前儿,还没开口眼圈先红了,大眼妈小声问:“那是你表哥?你这孩子,我早就疑心你是背着家里头跑出来的,既然出来接你了就走吧。”

王大眼走过来看看潘东明又瞅瞅谢乔,用手肘扛扛她:“喂,你咋不高兴,不想走啊,那就吃完饭再走呗,我妈都包好饺子了。”

大眼骊扬着声儿叫潘东明:“乔乔她哥,乔乔想吃饺子,吃完饭再走吧?”

潘东明往这边看了一眼也不搭腔,只顾着跟沈团长说话,谢乔偷偷瞥了一眼,见沈团长从一辆车子里拿出一个塞得鼓鼓的大背包交给潘东明,就跟另外开着两辆车先行离开了,潘东明把背包放进车后座,自己也坐了过去顺手“哐”的拉上车门子。

王大眼睁着小眼儿不满的说:“这啥人啊,跟他说话也不搭理。”

大眼妈拉着谢乔说:“他不吃咱吃,走,吃完饭再走,这顿饭就当是姨给你送行了。”

潘东明咬着牙儿看着谢乔被那个女人拉扯着进了铺子,还有那个长的不讨喜的瘦男孩,隔着那么远还瞪了他一眼后才走,他抬手掰了掰手指,指关节就发出“咯咯”的响声。

启动了车子,点开暖气,把背包整的舒服些,潘东明才斜躺在后车座上闭着养神,要不是谢乔在半个月前忽然给刘宇飞发了条短信,这会儿他还在办公室苦等两方的信儿呢,他烦吧杨群那丫却是不管他的冷眉冷眼,整天介厚着脸皮在他跟前儿一趟一趟的扭,有时候急了就嗫嚅着问,有信儿不?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太激动了,还是太兴奋,过后抓破了脑袋也不想不起他给谢乔买的票到底是哪儿到哪儿的,潘东明快恨死他了,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自然不会搭理他,当他是透明的一般,急的他坐卧不安抓耳挠腮的蹦哒。

梁先生调看了天津车站的监控,据当时火车入站的时间段还有杨群所说的马上能走又远的据来判断谢乔可能乘坐的车次,分派人手沿途把各个小站点的监控过滤一遍,由于谢乔走的匆忙没有证件排除搭乘飞机的可能,重点就放在火车站、汽车站,倒还真是在监控上寻着了她的影子,一路寻到西南,再由她在某站蹬车的车次因山石塌方铁路损坏延误点次,就把搜寻目标暂定在西南的几个县城,又把谢乔的照片传给道上朋友,暗访各个旅馆,出租屋的帮忙找,正发愁大海捞针呢谁知道谢乔忽然给刘宇飞发了条短信,据追踪踪到的信号搜寻范围缩小了,梁先生把消息传给潘东明,潘东明便风风火火的去找刘宇飞了,刘宇飞本来就怕潘东明,因谢乔跑了这男的没少了烦她,从得知谢乔走后她就担心谢乔的安危,不停的拨打电话发短信,最终收到谢乔的回复,她打开短信让潘东明看,保有四个字,平安勿念。

谢乔却怎么也想不到一条短信就把自个儿踪迹给暴露了,本来她想听杨群的就把电话卡给扔了,可她舍不得,家人朋友可能会联系她,或许能收到他们给自己的短信哪怕只言片语的,让她在异乡还能觉得自个儿不孤独,可山区里信号不好,只有一次去山上采蘑菇时为了看时间才打开一直关的手机,没想到居然遭受短信轰炸,刘宇飞许蓉杨群甚至罗昊,一条条的短信她还没来得及看完这个一条,下一条已经收到,收件箱塞满了未看的短信,却还有要求接收的短信等待,她一边看一边删除一边哭,罗昊发的短信最多,只有一句话,回我电话,求你!

在手机没电之前她只来得及给刘宇飞发出一条平安短信,却为潘东明提供了搜寻到她的便利,他马不停蹄的飞到成都,据梁先生提供的信息求助在成都军区的熟人,终于在一个小镇火车站遇到送谢乔进山的妇女,对于深夜坐车又大方的乔她自然也是记得清楚,看了照片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切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距离北京两千多公里由北到西南,花费了他多少的力人力,在大海里捞寻这么个叛逃明珠,二十多天里梁先生的各路信息一条条传回北京,他的心情也由暴怒到失望,不安,揪心,后悔,最终转成默默祈祷,所幸,这只傻鸟儿安然无恙终被他寻到。

坐在车子里他就看着谢乔穿着土得掉渣的粉色大袄,跟那个男孩子俩人像两只野马驹子似的快活嬉戏,看她笑着吵着他就运了满脑门儿的火,车子里的空气霎时浓缩挤压,只握划一火柴都能烧起来,心里绷得紧紧的,但更多的是憋屈,看她玩的多开心啊,那张白皙的巴掌脸上也不知道是吃胖了,还是天冷冻的,俩脸蛋上红扑扑的,哪知道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都多少天儿了,当时他就忍不住想要下车去狠抽她几个大耳刮子,再拧折她的腿,我叫你给我跑。

还吃什么破饺子,行,让你吃饱有了力气咱随后算总账。想要跟她怎么起,他就觉着心里跟塞满了石头一样沉沉的,想想那会儿听妇女说谢乔是她送进山的时候,他的那种欣喜若狂的心态他点鄙视自个儿,不是咬牙切齿的发誓要是逮着她了,不是要打断她的腿让她爬都不能爬么。

正想着呢就听见有人敲车窗,睁开眼睛瞧了瞧居然是谢乔端着一盘子饺子站在外面,看见他睁眼了就抿着嘴巴指了指盘子,他不搭理继续闭上眼睛,装作没看见。

人都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倒是真不假,谢乔长行市了,居然敢打开车门爬了上来,坐稳了就小声说:“阿姨包的饺子可好吃了,今儿小年,兴这个,你也吃点吧。”

他潘个身面朝里,不搭理。

过了一小会儿谢乔竟伸出手推了推他:“喂……”

潘东明猛地坐起来夺过盘子随手扔车门外了,怒目看着她。

谢乔瞅瞅小沾了土的饺子,慢慢的下车拾起盘子又进了屋,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着她的小手娃袋,身后跟着那对母子,不知道说什么,他看到她拿着一沓红票子跟女人撕扯,最后女人接过抹了眼泪又进屋了。

王大眼把谢乔送到车上,一看地上的饺子心里就窝火了,也不管潘东明的臭脸就对他说道:“你们去成都?我给你们指条近道,比你来的那条近了快一半。”叽哩哇啦连带手比划,潘东明听听增信半疑,又打开卫星导航仪,王大眼凑过去看看也没看懂,就说:“你听我的没错,我们进城都走那条道,虽说路窄点但快多了,你要是顺着这条道不到俩个小时就出去了能上大马路。”

潘东明终于开口说:“这上边怎么没你说的那条道儿啊,你说的进城是指的哪儿啊?”

“雅县。”

潘东明输入名字等待电子地图数据搜索卫星,谢乔已经坐上车,对大眼说:“有时间我就要看你们。”

王大眼对她摆摆手,有点舍不得的样子:“哎,可记得要来。”

不到三十秒导航便搜索到三颗gps卫星完成定位,果然有较偏远细小的非主干道信息,潘东明又问了王大眼具体的路况,这才起程。

他们刚走大眼妈就出来,手里拿着包了布的饭盒,里面是饺子,还有好处些山里的干货,一看没车了就失望的说:“这就走了?”

王大眼笑嘻嘻的说:“我给他指了条道,等天晚些他们就转回来了,今天晚上让乔乔姐睡屋里,就让她哥睡外头,冻死他,乔乔姐那么好她哥就是一个二百五,不让他吃点苦头他还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大眼妈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出来,骂道:“你这个混小子。”

潘东明开着车一路沉默,眼睛直视前方,车子渐渐驶向山腰盘山路,路上偶尔遇到几个行人或是拉着大木头的马车,两边的山坳不再是光秃秃的石头,渐渐有了绿意,还能听到不知什么鸟的啼叫,行至大约一个小时,卫星导航仪提示前方两百米处一个急转弯,他就慢下车速,过了急转弯本来平展的土路就变得坑洼,又转过了两个弯道他才隐隐的感觉着不对,这老是左转左转的,再左转不就是围着大山脚下围成一个圈儿了,他把车停在路边,切换了电子地图的线路数据,仔细察看。

谢乔坐在一边看着潘东明研究地图,这些她看不到山路又颠簸,暖气太热,她都有点昏昏欲睡了,揉了揉眼睛问:“怎么了?路不对么?”潘东明依然是不说话眼睛盯着地图看,又翻出车上的大地毯展开,查找了半天才确认的确有这条路没错没,也是通往雅县的,只是在大地毯上标示着一天细细的弯弯曲曲的小线条,他还是只能依仗电子地图的提示音,车上有卫星电话,他想打给沈团长再具体的问一下,可麻烦了人家好几天了想想还是算了,既然地图上标明了有路,那就走吧,条条大路通罗马,有路就能穿出去,他本来就是野探爱好者,爬过的大山无数,山里辨识路况他也有经验。他又看了看腕表,下午两点,还是排档往前,绕过两座山,经过一个人字岔口,利用导航仪配合看大地图,他终是把车拐向右测。

又经过几个岔路,谢乔就基本不辨东西南北了,眼前的地势不再开阔,善于山之间不再有路而是群山相连,弯曲着的土路蜿蜒着申向山腰,能望见不远处的山上成片的绿竹掩映,很多不知名的大树又又壮,有的居然长在石缝间,泥土流失的利害露出盘中横的老树,她看了看导航仪上标志着海拔,纬度,坐标,就靠上假寐,反正开车的是潘东明,她讲话他又不搭理,随他去吧。

眯瞪了一会儿谢乔才又睁开眼睛,车子还是形式在只容已撤到的洼路上,一侧是刀削一般发黑红的岩石,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里长满了一人多高一指多宽的齿形野生植物,王大眼增经告诉过她这叫箭竹,只有深山里才大片繁殖,它的叶子又细又长长满了小锯齿,能割破衣服皮肤,外围山上由于长年伐木已经不多见了,她有些奇怪为何这里长满了深山里才该有的植物。不知何时那些好听的鸟鸣已然小时,四周开始沉寂,不时能瞧见一些枯死的大树或倒或立个,更多的生生没了皮,露出黑黑的心,前几天才下过雨,树干都布满了苔藓,有的树干上还长着一丛丛波澜多姿的小蘑菇,竟然还有蓝色的,她不紧说道:“瞧,蘑菇,真漂亮,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原来很多漂亮的蘑菇都是有毒的。”

她扭头看看潘东明,发现他的脸颊动了动,一侧的酒窝轻现,似是在咬牙。

谢乔有靠近座椅里轻声说道:“潘东明,这样不理我也不说话,实在生气么?”

“……”

“可你为什么要生气呢,该生气的不是我才对么,你瞧你把我弄成什么鬼样子了。”

“……”

“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为什么还要费周折找我呢,就不能让我自生自灭了不成么?”

这女人离开北京几天倒是口角凌厉了不少,养脾气了,潘东明终于开口,却是冷笑:“哼,谢乔,你还真是健忘啊,一开始我就说过,游戏规则由我来定,我玩儿腻了可以赶你走,就算你想自生自灭也得我同意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是混蛋加八级,谢乔头脑发胀忘记了身边的男人有多么不可理喻,人不住也开始冷笑:“哼哼,游戏规则?为什么由你来定?你有问过我愿意么?”

“我用问么?难道不是你自愿的?我可记得没人拿刀逼着你。”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霸道不讲理?”

“是呀我霸道了我不讲理了,有脾气?”

“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哼哼,没有对不起我,说得真是好听啊,难道跟罗昊搂一起被人拍照的不是你么?”

潘东明提及罗昊才让谢乔想起他发的短信,只那么一句话,回我电话求你,却包含了多少心酸无奈,随即她就想起了在后海的那晚,罗昊说过的话,以前他做过的事,还有他们在一起美好的过往,命运之神多么吝啬,连她一点小小的幸福都要夺走。

“……你为什么总要提起罗昊,由他什么事儿?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他什么都没有做。”

“噢,原来他什么都没有做啊,你是不是觉得很遗憾?他没有为你吃不下睡不着,没有为你要死要活你不甘心了,是不是?”

说完这些潘东明就要住唇闭嘴恨恨的生气,生他自己的气,这些难道不是他一直在意的正式他自个儿的写照么?“我提起他就是提醒我自个儿,我得记得你们俩给我的羞辱。”

“羞辱?你给我的羞辱还少么?我要怎么样难道你在意么?”

“我明白了,原来是我不在意你在报复我啊,成啊,尽管来吧,看我跟罗昊承受能力谁的更胜一筹。”

“不管他的事是我一直缠着他要求他见我的。”

潘东明忽然扭头用毒箭一样目光向她,咬牙切齿的说:“你可真是贱!”

谢乔眼看着前方浑然不觉潘东明已经是满身戾气,“没错,我是贱,不然会把自个儿卖给你吗?可你为了一个贱人不远千里跑来为了什么?你不是说过我让你倒足了胃口么?我走掉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可你为什么要来?”

潘东明只恨的紧紧抓住方向盘,中莫名其妙的焦躁涌着用涌上来,他忍了又忍努力控制怒气,他也问自己,是啊,我为什么要来,我干嘛这么费劲的找她,一个答案隐隐呼之欲出,她不敢想下去,却觉得咽喉里似被硬塞了一个山核桃,梗的他喘不过来,他尽量的面无表情,声音冷淡:“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你比我更贱而已。”

她的话像是一只手,揭开惨痛的伤疤,又狠狠撕去他腔里柔软的那部分,他再也忍无可忍,回手闪了谢乔一耳光,她猝不及防被打的歪向一边,捂着脸伏在车窗前,听着潘东明挤出一句话:“别再试图逼急我。”

她就咯咯咯的笑出来,怎么就忘了他是个丧心病狂恶魔呢,可这一耳光没有打退她的勇气,却打醒了她的神智,她慢慢的坐直身体,拂开耳边的碎发,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轻蔑的说:“你喜欢我,对吧。”

潘东明一脚刹车踩死,车子发出难听的尖叫在吐路上滑出老远,谢乔被惯力甩出去,又被安全带拉回来,可她还在咯咯笑:“潘东明,这是真的么?我猜对了是不是?你喜欢我哈哈?”

潘东明脸色霾眼神凶狠的盯着谢乔,一字一顿的说:“你疯了。”

谢乔整整头发,又拉了拉身上那件大袄才对上他的眼睛,依然挑衅着轻蔑的看着他:“你才疯了,你竟然喜欢我,还利用我,利用我来打击罗昊,你知道我爱的是罗昊,所以就想让罗昊恨我,哈哈,潘东明,你真的很无耻,你喜欢我,可你配么。”(苏苏手打)

潘东明的腔剧烈的起伏,整个心都在抽搐,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暴起青筋,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忽然一伸手轻易的掐住她的脖子,鲁又毫不怜惜的把她拎过来,压低了颤抖的音量,咬着牙说道:“你他妈胡说!别逼我谢乔,别逼我动手揍你。”

他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她一动不动,任他有力的手掐在脖子上:“你揍的还少么?我本来就不想活了,今儿你杀了我吧,丢而在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人知道,多便利。”

谢乔的眼睛里水汪汪的,像饱含水分的两粒黑葡萄,无怒无嗔,潘东明从黑葡萄里看见自己恼羞成怒的表情,其实刚才他甩出去那一巴掌他就后悔了,在北京苦苦等候她的消息的时候,他也不后悔过么,他问题表现的在失控边缘,被她激一激就会失去理智,他的眼光往下滑,落在她的脸颊上,还有突兀的指印,轻轻松开她脖子上的手指,整条手臂垂了下去,怔怔的瞧着她。

谢乔嘴角渐渐浮起微笑,说:“你不敢么?还是怕失去折磨我的乐趣?我告诉你吧潘东明,今儿你要是不杀了我,就算你把我带回北京,寻着机会我还是要走,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出北京去。”

潘东明忽然就笑了,用手捶了几下方向盘,触响了车喇叭,他用笑来掩饰他的怒火及失态:“谢乔,真没想到啊,你居然学会威胁了,你威胁我?成,我就把你带回北京去,我倒要看看,你谢乔是怎么爬出北京城的。”

他出烟盒,抽出一去烟含进嘴巴里,点燃后推开车门下车靠在车头处抽烟。他得让自个儿冷静一下,抬手看看腕表,还不到三点钟,把手又要抽烟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不到三点钟,不会吧,走了这么久爬过几座山还用不到一个小时?他赶紧又看表,才发现自己那块以非常准著称的机械金属腕表朗格居然停摆了,他曲起手指敲了敲,居然是没反应,他“”了一声,扔了烟又上车,刚要排档启动,仪表盘旁边的导航仪却闪起警示红灯,导航仪正在自动一遍一遍的搜寻卫星,他心下奇怪,刚刚不是好好的么,只顾着与谢乔斗嘴生气,没注意到这儿意儿什么时间居然罢工了,没有卫星定位就不能识别方向,这山路自个儿又不熟悉,本不知道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了,他等了一会儿,依然搜寻不到卫星。

谢乔一直把脸扭在一边看着窗外,潘东明又下车打开车门,拽过大包打开,众夹层里掏出一个装饰很漂亮的罗盘,这是他进山准备的指路又保险,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对准水准仪,指针一直摆个不停。

潘东明看睦路边有一块突出的石头,想把它放在上面让它找准水平,谁知道刚接近石头罗盘的指针跟一个正在做法跳魔舞的神棍一样,上蹿下跳的,潘东明这才吃了一惊,后退几步罗盘才稍稍安静,却还是上下摆去,他想把它放在地上,就慢慢蹲下身子,可更让他吓了一跳的是指针在接近地面时“呼”的一下指向相反的方向。

潘东明赶紧站起身,罗盘却又指向完全不同的方向,这下子只让潘东明惊出一身冷汗来,心想这,这不是和我开玩笑嘛,电子东西不可靠,罗盘什么时候也不可靠了,我带你来就是确认方向,你去四下里比划不消停,这里到处都是岔口深山的,迷路了可就糟了。

他不死心还想再试试,慢慢掉转身体对着车头,可罗盘依然像得了癫痫病一样抽搐个不停,正失望呢就看见谢乔忽然推开车门下车,整张脸惨白没有血色,嘴唇颤抖,眼神惊惧,潘东明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感觉什么不好,刚想走过去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谢乔却已经抬起手指指向他身后,张了张口却抖着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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